第七场 希望比绝望更接近死亡

“对，别人会觉得你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夏初恋说。

陈越之舒心地小开，脸上的皱纹荡漾起来，“我们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他握住她桌上的手，“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

三位姐妹受宠若惊地起身，含笑答谢。

突然沉静下来，只有拖得长长的昆腔缭绕于失真的时空中。

于佳佳有一年多的广告文案工作经验，提案报告由她操作，苏含协助。设计由江海波和新来的贺城负责，季晓岚把关。五天后，潘正交上一份市调报告，分析了苏城几个大型超市销售的化妆品品牌和苏城几个百货商城的化妆品品牌，着重分析这些品牌在苏城的销量，附带分析上海、杭州、南京三地大型超市的化妆品销售现状……这份市调报告资料丰富，数据客观，确实很难得，潘正的工作很到位。

如果没有徐夫人闹场，奠基庆典可说是圆满的。可惜，突如其来的闹场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是开发商徐总的老婆。夏初恋也不好以强硬的手段处理闹场，最后只好叫了四个保安强行带离徐夫人。

她不知道陈越之为什么这么为她着想，很有可能他是想以此让她缴械投降，乖乖地回到他身边，这个想法虽然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吃饭后到我那里，你可以好好轻松一下。”

“徐总，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早点回家吧，好不好？”她苦口婆心地劝道。

挺挺就过去了，下个月就好了。

听到这话，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看着他疲惫嗜睡的面容和祈求的目光，她犹豫了两分钟，最终扶着他下车，进了一家酒店。

“因为一顿饭，欧总监对一个女人步步紧逼，好像不符合绅士原则。”

“她看到我醉醺醺地回家，又会唠叨个不停，我根本没法睡觉。”

“原来你和蒋经理狼狈为奸，手段如此高明，佩服佩服。”

几个员工围过来，季晓岚气愤地说：“神经病！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恶无聊的人！宋词，这是假的，别担心。”

良晨美景奈何天。

贺城说：“知道内情的人才几个？大部分人肯定都以为这人就是我们宋经理了。不过，这个男的是谁啊？”

“你知道我的个性，早在分手的时候，就注定你没有机会回头。”夏初恋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伤害了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她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我有事安排，先行一步。”

“苏含，你这么看的这个视频的？”季晓岚忽然问道。

也许，正因为于此，他就对她产生一些别的想法了吧。

“玫瑰门”事件刚刚过去不久，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她的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百炼成钢，练就一颗抗压强的心脏，她早已崩溃。

经过这次莫名其妙的“玫瑰门”，宋词觉得无奈又无力、好笑又失笑。

夏初恋欣慰地一笑，“几天的忙碌总算没有白费。”

“凉拌。”狐狸精和蜘蛛精异口同声地说，一致的意见倒让季晓岚惊讶。

陈越之多次约她吃饭，她婉言推辞：一来实在忙得没有闲情逸致陪他斗智斗勇，二来本来她就有心让他尝尝被人冷淡的苦涩滋味。当初，他们只是钱色交易，他完全拥有左拥右抱的自由，但是她现在不爽，所以要他也经历那种不受待见的滋味。

那个视频就是唐适给她看过的、郭志仁和沈思敏的欢爱视频，现在网络上流行的版本是加工过的，背景昏暗、画面模糊，但欢爱场面还是比较劲爆的，沈思敏的芳容以马赛克效果遮住，在画面下方滚动着字幕：

夏初恋的八面玲珑，伶牙俐齿和优雅妩媚展露无遗，把氛围调节地恰到好处，把他们死后得眉开眼笑。

“仇人总是藏身在你看不见的暗处，除非他自动现身，否则你很难知道他的存在。”高峻神秘兮兮地说。

“晓岚，今晚陪我。”

也许，在他心里，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人，只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无足轻重；也许，她只是他需要的时候想到的一个女人罢了。

封闭局促的空间变得无限宽敞，唇齿交缠，暮色升起。

这个视频是某个高人偷|拍所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绝对是真人真事……男主角是苏城某准五星级酒店公关部经理，女主角是郭经理的前女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现在已经分道扬镳。女主角是前阵子在苏城引起轰动的“玫瑰门”女主角宋词，现在苏城某传媒公司策划经理，运作两个地产项目，这两个地产项目是相城区目前比较火热的楼盘，即将开盘……女主角身材火辣、珠圆玉润、行事大胆，眼神与动作都很到位，颇有AV女友的潜质；而男主角卖力演出，具备影帝的功力和实力……

徐文劲？就是徐总吗？

话音刚刚落地，就有四个保安架起徐夫人，退离现场。

庆典前夕，夏初恋蹲守在工地监督舞台的搭建。这是M2传媒为这个项目操作的第一次活动，不能出任何差错，不能让润阳置业对M2失去信心。

眼中泪光闪烁，宋词苦涩道：“怎么解决？流传那么广，我已经遗臭万年了。”

“苏城广告界，缪斯广告、琳达广告、佳美广告并驾齐驱，作为客户部经理，你不是一号 风云人物，也能排上二号。”夏初恋思忖着她此次邀约的目的，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从她口中套出内幕。

她坐下来，心中认定这个女主就是约她前来的神秘人物。

吃了一半，电话打进，许总应了朋友的局，要去夜店消遣，邀请陈越之和夏初恋一起去，但两人推辞了。

这位女高层是沙罗婷副总经理左小姐，三天之后，她致电宋词，探讨“曼婷”的品牌定位。她说：“宋经理，你们把‘曼婷’品牌定位为中档产品，在大中型超市铺货销售，以期最快地提升知名度，活得利润回报。你们的想法跟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而且，你们在推广方面采取一种全方位、立体化的策略，以比较节约的成本做最有效的广告，也符合我们的广告预算。所以，我本人比较认可你们的策划案，不过还有几点问题跟你探讨一下……”

他的笑意慢慢加深，“现在给你机会表现一下。”

周五这天，三位妖精向沙罗婷高层提案。大型会议室济济一堂，十八个高层端着严肃的脸色聆听宋词的讲解和阐述。

这天，宋词和季晓岚带着企划稿到嘉年华酒店让唐适签字确认，碰巧高峻也在。

“以静制动。”夏初恋的脸颊浮出自信的笑。

夏初恋这样安慰自己。

“因为你是上帝嘛。”她斜斜地抬眸。

生命中曾经一起携手的两人，分离之后，曾经相融的心很难再走到一起，“再见亦是朋友”世间少有，相顾无言才是最普遍的结局吧。

“陈总跟我提过你们M2的情况，现在你们运作的两个地产项目，不简单啊。M2愿意参与竞标，我们求之不得。”许总笑道。

尖锐的女高音传遍整个奠基现场，所有的目光纷纷投过来，看一场精彩的戏码。

“我怎么丢人现眼了？”中年妇女气得发抖，凶神恶煞地打闹起来，“我丢人现眼，年轻漂亮的狐狸精就不会丢人现眼？这是奠基庆典，我不该来，狐狸精就该来？”

事情尚未明朗化，她必须支撑住，千万不能倒下，否则，恶意害她的人就该得意地笑了。即使是再糟糕再恶劣的心情，她也必须工作，集中精神工作。

“哦，我都忘记了呢。徐总，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季晓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夜的事，不过劝他早点回家是万无一失的。

宋词有点后悔那夜的情不自禁，恨自己太容易入戏，恨自己明明知道他是风流的富家公子却仍然陷入他布下的陷阱，更恨自己无法洒脱地和他开口说拜拜。

只要心足够硬，谁也打不倒她。

再者，她没有时间深究“玫瑰门”的幕后真相，更没有时间伤心难过，在“乐活时尚汇”第二波推广和“枫丹·伯爵”第一波推广暂告一个段落的空当，公司全力为时装盛典造势，做企划推广。

“不是沟通少，而是我想跟老婆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就是她不明白我说的，我也不想听她的事。”徐文劲苦恼而无奈。

也许有一天，这些蓝光会变成可怕的梦魇，在每个午夜纠缠着她……

一周之后，夏初恋成功谈下了三家品牌服装商家。其中有一家是国际一线品牌，过几天就可以签订合同。

今天的唐适有点怪，闷声不语，似乎心中藏着事情。他对宋词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朋友，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好像可以制造出疏离之感，让她热腾腾的心冷如冰雪。

“人怕出名猪怕壮，宋经理，这事相当于免费为你炒作，好事啊。”高峻谈起前几天的“玫瑰门”时间，“明眼人都看出来，有人暗中操纵，不过也没什么最好把你和M2炒出名，好事就源源不断地来了。”

此事属于不可抗力，何总没有说什么。至于何总会不会责怪徐文劲，那就不是M2传媒可以关心的事了。

无论是谁，宋词都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只要挺起胸膛端庄不屈地站立，就是最好的反击和回应。终有一天，敌人会消磨掉所以的耐心和耐性，出现在蓝天白云之下。

沙罗婷化妆品公司拥有高精度国际先进生产线，为东南亚、中东及世界各地的伙伴进行商务合作，并形成研发、生产、销售一体的经营服务链，经营护肤、美体、香体等两百多个品种的产品。今年年初，沙罗婷注资一家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很一般的化妆品公司——曼雪化妆品公司。数年前，曼雪化妆品公司在江浙沪的销量很不错，不过这几年护肤和彩妆品牌竞争激烈，最终因产品的推陈出新和推广力度不够，暗淡停产。

她跟陆小雨说了几句，然后来到宋词和季晓岚的身边。

季晓岚的脸色清白交加，惊慌无助的神色令人心生恻隐。

夏初恋一头雾水，但也掩饰着心中的疑惑，故作淡定。

怎么会没事呢？

最后望他一眼，宋词走向高峻的车，心中凄凉。

掌声响起，何总挥挥手，气势顿生，“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因为苏城有着不可限量的发展机遇，所以我们相聚在这里；因为脚下的这片热土，我们相聚在这里。这里，有我们的憧憬和梦想，有使命和挑战，更有智慧和创造……”

徐夫人声色俱厉，“徐文劲，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这个狐狸精做过什么，我都知道，也有证据。”

“你选择不信，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以说的是，是我让雅歌鞋业的蒋经理把你们M2的策划案给我的，然后我让创意部连夜加班赶出一份跟M2策划案相似度高达80%的策划案。最后，蒋经理提前把我们的策划案交到王总的手上。先来后到，谁抄袭谁，不是很明显的吗？”

“你是大忙人，我也很忙，长话短说吧。”她笑意清浅，眸中却洋溢着自信必胜的光芒，“很简单，麻烦你放手，不要再缠着阿哲。”

宋词不相信唐适会做这种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物。但是，第一次出现的视频针对的是郭志仁和沈思敏，而现在针对的是宋词和郭志仁，那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呢？而会不会有第三者、第四者甚至第五者意外得到这段视频，进而策划这起事件？

三位女高潮不时提出问题，例如：市调数据的来源，市场上化妆品品牌的销量情况，杭州南京等地大型超市的运营概况，国际一线化妆品品牌的广告核心，目前国内中档化妆品品牌在消费者心目中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等等。宋词在修整报告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这些问题的答案，此时对答如流，大显M2传媒的专业和敬业。

“一忙起来，啥都不记得了。”夏初恋轻笑，新中国嘀咕着：今天被你逮个正着，无法脱身了，索性放松一下吧。

泳池边上隔着的两杯红酒，两人满品闲聊，忽然，他揽住她吻下去，她微张嘴唇，他口中的醇滑的红酒涌入口中……

不到两天，诸如此类的爆炸性标题充斥苏城各大网站，文中叙述绘声绘色、惟妙惟肖，附有视频画面的截图，图文并茂，证据确凿。再一次，苏城掀起“玫瑰门”女主角的新闻狂潮。

众目睽睽之下，季晓岚被人骂做“狐狸精”，刺|激和打击可想而知——和周虞分手之后，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现在竟然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她又怎么会好受呢？

两天后，她接到郭志仁的电话。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主动？”她终于明白，他是要她主动一点，这个瞬间，她的身体里似乎点燃了一把火，“其实不是我不主动，而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他凑近她的耳旁，“提议就是：天地阴阳，床头床尾。”

何总、徐总和其他三四个高层走下主席台，欧世慕也在其中。四个客户代表步出嘉宾席，在堵土吉地的外侧围成一个圈，手握铁锹，时刻准备着……

也许吧……

“徐文劲！”一道石破天惊的喊声破空传来，带着浓浓的杀气，几乎刺穿耳膜。

活动策划方案已经通过唐适的审核，夏初恋准备好合同后就可以签订协议，至于如何推广此次时装盛典，夏初恋召集所有人参与讨论，在结合唐适的意见后，最终定下了推广思路。日期定在十一月八日，以电视广告、网站宣传为主，以平面广告、户外广告为辅，配合海报派发，充分造势，立体宣传，力求全城 瞩目。 宋词把“乐活时尚汇”的开盘策划方案交给苏含，自己则集中精力些时装盛典的企划文案。苏含有一年半的房地产策划经验，上手很快，交代的工作基本能够完成，不需要为她操心，宋词只要在最后把把关就行。

“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以后我怎么办啊？”季晓岚忧心忡忡地问。

简短的发言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那充满着振奋人心的表述，洋溢着朝气蓬勃的活力，散发出强烈 的煽动力，为的便是调动客户的热情，打到群情激昂的效果。这篇发言稿是新来的文案于佳佳写的，一稿就通过宋词的审核。

可是，他的毒，不是爱情的毒，而是暧昧的毒，沾染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错不错。”高峻拿过海报样稿，眼睛一亮，念道，“2008苏州首届‘枫丹·伯爵’时装盛典，11月8日全城璀璨。国际四大奢侈品牌共现会场，维多利亚大酒店启动视觉盛宴。冬季时尚，终极优雅，奢华体验。文案很不错，是宋经理写得？”

驱车来到城中的一处高档别墅社区，她随他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冷色调的阔绰客厅，黑白两色的皮革组合沙发，冷硬的金属和剔透的玻璃雕琢空间内部，打造出一种硬汉气质的高贵和奢华。

从“牡丹亭”出来，夜色渐郁，凉风习习。

“许总，我们M2不想琳达广告和佳美广告这样声明响亮，不过我们的专业水准和工作效率，你就一百个放心。如果许总不嫌麻烦，M2很愿意为莎罗婷的品牌发展提供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夏初恋如鱼得水地转换身份，在时髦美丽的都市女郎和干练自信的高级白领中间找到一个最佳平衡点。

季晓岚不想跟他多待片刻，但是碍于他尊贵的客户身份，又不好拒绝，所以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这个时候，她想起夏初恋，她每天都要和客户打交道，而每个客户会提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要求。如果应对的是极品的客户，那么无理的要求和违背自身原则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具有利益关系的客户，说道一些私事，是很微妙、很敏感的，她觉得这样的深夜对话实在没必要继续下去，于是，她再次提出回家的建议，他也爽快地答应了。

十点零八分，庆典正式开始。美女主持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接着是润阳何总向在场客户致辞。

徐夫人应该知道在奠基活动现场吵闹不休会产生多坏的影响，这不是徐氏独资的项目，不看徐总的面子也要看何总的面子嘛，这样闹，到底是什么事？

他没有退缩，反而吻得更为深入，“我想你。”

夏初恋示意季晓岚赶紧撤离，季晓岚悄悄后退，徐夫人眼尖，一把拽住她，阴狠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思索良久，她才想起“丹枫·伯爵”的首次亮相就是缪斯广告做的企划。难道缪斯广告认为是M2传媒抢了他们的项目，所以怀恨在心，在中途拦截沙罗婷的广告代理？许总明明属意M2传媒的品牌策划，明明谈好了合作细节，究竟缪斯广告耍了什么手段让许总在短短几天内改变主意？

季晓岚自信地解释，“唐先生，颜色提亮是可以的，但是这样一来就体现不出奢侈品的档次。我是以时装大片的色调来做参考的，在符合大众审美的基础上调出这个颜色——因为它可以突出华贵、时尚的感觉。”

“宋词，这种火暴的视频怎么可能通过审核发布在大流量的视频网站呢？肯定会被和谐的，可是很奇怪，居然流传这么广，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季晓岚冥思苦想了好几，百思不得其解。

季晓岚回眸，看见宋词走回办公室。吩咐大家做事，她走入宋词的办公室，关上门，搂住她安慰道：“别担心，一定有办法解决的，等初恋回来，我们一起商量。”

可是，徐夫人怎么会知道徐文劲和季晓岚的事？而徐文劲和季晓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有其事，她也真够低调的，竟然隐瞒得死死的。夏初恋根本没有发觉，宋词虽有发觉，却也没料到会后如此劲爆的场面。

宋词盯着他足足有五分钟，见他松了一下才慌乱地转身背对着他。 今晚，他的话非常非常少，两人就像是寂寞时代的男女主角，除了必要的话，没有其他的交流，他为什么要带她到他的住处呢？只是需要她吗？她弄不懂他的心，更不明白她的寡言少语和冷漠疏离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宋词苦笑道。

许总催得紧，宋词必须在十月八日改完报告，预期在十日内向许总提案。幸好报告顺利完成，但秀稿却有一些波折。江海波和贺城两个大男人负责化妆品品牌的秀稿，宋词觉得有点为难他们，不过季晓岚认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应该是没有性别的；他既可设计出大气磅礴的作品，也可以设计出精致柔美的女性化作品。并且，表现方式应多样化，自由游走于两性之间，这才是一个突破性别障碍、能屈能伸的设计师。

“夏初恋，你不认识我，却能一眼认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确实不简单，不愧是阅人无数、经历丰富的老女人。”年轻女子讥诮地轻笑。

许总问：“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可以提案？”

“这几天太累了，趁这个周末我要好好休息，下次我请你。”

怯懦也好，软弱也好，她被他迥异于以前的模棱两可和冷淡疏远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宋词环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高峻笑道：“M2的效率确实很高，你们是不是连续加班几个晚上？”

“怎么？还想打人啊？”徐夫人奋力挣脱，抬起脸挺起胸膛迎上徐总，“打啊，我让你打啊……为了这个狐狸精，你就打死我好了……”

季晓岚劝她在家休息一天，可是她坚持去公司，因为她每天必须盯着于佳佳的策划案。

“是吗？我很怀疑你的能耐。”夏初恋浅笑如花，“虽然你八面玲珑，手段高明，不过如果要堵截M2的生意，我想你还需要修炼几年。”

徐夫人凶神恶煞的样儿令人心惊胆颤，“不要脸！敢抢别人的老公就敢认，装可怜啊，你年轻漂亮有什么可怜的！敢出来当野鸡就不要怕露点，三八婆，我警告你，你再缠着老徐，我让你身败名裂！”

而他呢？以上海之行为分水岭，他的前后变化太大。近来他总是一副寡言深沉，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她忽冷忽热，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随意地相处了。

徐夫人愣了一下，随即扯开喉咙大吼，“你心疼她，是不是？好事被人揭穿了，很丢脸是不是？徐文劲，我要跟你离婚！”

而高峻滔滔不绝地说着，担负去支撑整个局面的重任，调节气氛，不让席间空气冷冻起来。

又过两天，许总的助理致电夏初恋，约她去详谈合作细节。

“要说男人呢，我肯定比你们了解。不猴急的男人，说明对你没多少兴趣。”夏初恋笃定道。

大红拱门，升空祈求、横幅条幅，庆典现场喜气洋洋，动感的音乐震天响，吸引过路人群驻足观看。工地上留出一片凭证的土地搭建舞台，红地毯铺开，主席台摆满鲜花蔬果。嘉宾席排列整齐，销售人员负责接待到场客户。夏初恋和新来的客户代表陆小雨负责现场控制和协调，宋词和季晓岚协助观察。

他一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气喘吁吁，将他扔在床上，立刻觉得轻松多了。

“像雅歌鞋业这样的冤案，你想再经历一次吗？”眸光轻掠，海棠的笑意在眼中掀成巨浪，“或者像这次的沙罗婷竞标，你以为M2可以跟缪斯抗衡吗？”

而海棠为什么会误会她和阿哲扔在一起呢？这阵子阿哲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时装盛典的企划推广分两批进行，第一批网站宣传、平面广告和户外广告的企划稿已经完成，过几日就可以发布。电视短片和海报正在紧张的制作设计当中，而“乐活时尚汇”的奠基庆典准备就绪，户外广告早已更换，海报广泛派发，平面广告已刊发，奠基舞台布置方案已经果果润阳老总的严厉审核，销售人员也已电话告知客户奠基活动的讯息。未免奠基当日门庭冷落，考虑安排一批假客户待命，以防现场太冷清。

她面色怒气冲冲，像要杀人。

夏初恋冷漠地说：“希望他这次可以彻底死心。”

夏初恋动了一下，“我刚睡醒，有口臭。”

高峻瞥一眼季晓岚，赞许道：“高调优雅，低调奢华，要的就是这种调调，很好，不需要改。”

宋词本以为那些记者会蹲守公司楼下，跟踪偷|拍她，不过并没有发生这种事，她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许总离去，夏初恋温柔地看着他，刻意低柔了嗓音，“越之，你为我介绍生意，我怎么谢你呢？”

季晓岚眨眸，“那是肯定的，这两个月来，加班是家常便饭，我们不怕加班，就怕没事做。”

夏初恋快不敢来，好言相劝，“这位太太，现在正在举行公司的重要活动，何总也在现场，还有这么多客户在场，您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一个情景的地方好好商量，是不是？”

“对，客户就是上帝，那什么时候你这个大忙人才有时间请我吃饭？”

公司步上正轨，运作两个地产项目的企划推广，同时准备时装盛典的开展工作，马不停蹄地忙碌，根本没有停下来喘息的时间。忙完化妆品品牌策划，宋词和季晓岚继续忙两个地产项目的展会工作。而“乐活时尚汇”的开盘日期定在十一月十五日，因此展会企划必须结合开盘主题来做——比如海报需以开盘为主题和内容……

出乎意料的是，吃饭地点居然是前几天才来过的“牡丹亭”，凑巧的是，这次的包厢是“惊梦”。依旧是轻柔婉转的昆腔，依旧是绵长悠远的古典情怀，依旧是古朴大方的桌椅摆设，不同的是换了男伴。微妙的滋味萦绕在心头，宋词看懂了季晓岚的眼神，季晓岚也明白了宋词的笑意。

旋律渐起，老男人沙哑的声线弟弟地诉说着深沉的情意。

“这么说，你不会放手了？”海棠面色一冷。

“徐总，不好意思，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先走了。”季晓岚巧妙地抽出手，匆匆离去。

季晓岚陪宋词回住所，不敢离开半步。从公司楼下到街上，她们发现有两人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鬼鬼祟祟的。跟了一段路，她们才甩掉跟踪者。

报告结束，一位女高层带头鼓掌，全体起立，掌声响亮。

“也许你说的对，是我把事情想象的太严重了。”徐文劲笑得凄凉，令人心惊。

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徐文劲买了夜宵和她一起吃，之后，在茶水间喝水的时候，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她触电一般的抽出来，惊愕地瞪他。

“是一个客户，你见过的。”她认真地看着他，“天天，我希望你不要再跟踪我。”

夏初恋回来之后直到这件事，非常愤怒，骂天骂地，把那神秘的害人精骂到了祖宗十八代。忽然，她的面色变幻不定，目光闪闪，“事关嘉年华酒店的声誉，酒店方面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去问问，对了，唐适是嘉年华酒店的高级顾问，他肯定知道这件事。”

红酒滑落喉咙，酒香弥漫，深入灵魂。他的舌尖肆意逗弄，激得她浑身滚烫起来，双腿在他的引导下环上他的腰……意乱情迷之际，她忽然感到下面一紧，空虚的部位在温水的抚触下被充实。

“我送你吧，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宋词微笑，“静候佳音。”

“最应该问的就是他。”夏初恋不容反驳地说，“你不想问，我问。”

高峻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分外斯文，“现在快五点了，两位美女能否赏脸，一起吃饭，算是犒劳一下你们的辛苦所付出。”

如果他因此不再约她，他也会潇洒的目送他离去，因为，她的心早已空了，她的情早已深深埋葬在冰山下。

她钻进车里，连声抱歉。

季晓岚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面前，直觉要发生大事，而这突发事件与自己有着微妙的关系。她看着徐总，徐总在最初惊愕之后展现出镇定的神采，冷眼瞪着中年妇女。

深入了解之后，M2传媒召开集体会议，进行头脑风暴，针对品牌策划畅所欲言。其实，三位妖精接触化妆品品牌策划也是第一次，市场调研和查找资料是首要的工作。任务分配完毕，众人散去，各自忙活。

这个夜晚，她只记得那一池的蓝光，像是幽密的蓝月光浮在水面。

敌人想要她哭，她就必须笑，而且要笑得跟平常一样：开心、轻松。

正如他对她的收服，他攻守兼备却悄无声息，他最擅长的便是“悄无声息”。

九月二十日，“乐活时尚汇”奠基庆典如期进行。

据说再过十天，琳达广告和佳美广告就要向沙罗婷公司提案，M2传媒的步伐必须加快，加班在所难免。

“原来是你！”夏初恋切齿道，怒气涌上脑门，又在瞬间冷却下来，“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我很怀疑。”

欧世慕朝宋词走过来，白衬衫、西装裤，在九月微辣的阳光映照下清爽俊逸，“你好像忘记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那位女高层走过来，跟宋词握手，“宋经理，你们的市场调研和品牌策划很有见地、很有意思，我们会认真研究，如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你不是当事人，说得轻松。”季晓岚不以为然的反驳，“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这滋味好受吗？洒脱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本来就很复杂。”宋词淡淡地回了一句。

苏含指着电脑，惊恐得说不出话。

狐狸精和蜘蛛精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夏初恋得出结论，“徐总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典型，否则——”她揽住季晓岚的腰肢，暧昧地说，“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徐总，我觉得吧，只要你有心跟她沟通，我想你们可以聊到一块儿的，毕竟你们结婚多年，各个方面都是熟悉的，沟通应该不难。”虽然不知道他跟她妻子的症结在哪里，不过她仍是尽力地劝导。

“吓着你了？”徐文劲淡笑，目光锐利。

一个晚上，大约九点多，她接到徐文劲的电话。从他的声音中，她听出来他喝了不少酒，心情不太好。

这个中年妇女跟徐总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传说中的徐夫人吧？！

夏初恋怀着一肚子的谜团来到陌生女子所说的咖啡厅，寻了一圈，她看见临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时髦精致的年轻女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穿着奶白色真丝上衣、枣红色短裤、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姿色尚可，笑容隐约。

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沉默中，他挂了电话。

……

“愿闻其详。”

“不这样，怎么得到一个和美女共进晚餐的机会？”欧世慕坦然一笑。

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呼唤着她，不厌其烦，她的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她使尽全力也无法推开，口中又苦又涩，双腿痉挛，手臂抽筋，噩梦纠缠，冤魂不散。

“能够请动记者采访，又在黄金新闻时段报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唐适黑眸微眯，有锐气迫出，“几个视频网站同时上线，苏城几个网站在同一天以头条报道，很明显，操作这个时间的人，很熟悉媒体操作，也很熟悉苏城的媒体环境，而且组织了一批专业人才进行操作。”

苏含和于佳佳令人放心，她们不需要时刻督促就会自觉地完成任务，而且完成得不错。于佳佳只有半年多房地产文案工作经验，不过进公司不久后就进步神速，她胜在上进和虚心。她此次负责“乐活时尚汇”的企划，虽有点偏离方向，但是经过宋词的点拨和指导，顺利完成任务。

宋词打算上岸，却听见哗哗的水声。唐适走过来，双臂撑在池沿，将她困在中间。她看见他冷峻的表情有所缓和。看见他裸身逼近，下意识的别开目光，脸上泛起红晕。

“我们狐狸精的丰富经历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当做真理。”宋词针锋相对地说。

唐适在凌董的办公室办公，这个宽敞的办公室并不豪华，黑白两色集中体现凌董的刚正硬朗。这里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没有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没有虚与委蛇的假心假意，冷硬的线条体现出主人的坦荡胸怀与冷傲气势。

她根本没想到徐文劲会是这样的人，他风趣幽默，喜欢开玩笑，她本是很欣赏他的。可因为他突然的握手和失控，此时他在她心里产生了一点别扭和反感。

宋词清楚的知道：“玫瑰门”事件绝对不简单，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或者是某个人的阴谋陷害。自己想查，但无从查起，索性不予理会，时间一长，网民和人们就会逐渐淡忘。毕竟，这是一个娱乐至上的时代，新闻、丑剧的快速翻新令人应接不暇。

莎罗婷化妆品的老总，为什么他要介绍给她？

“我也是刚知道的，我在上海，过两天我要出差，不过你放心，我会找人处理这件事的。”嗓音冷漠，语气冷冷，唐适好像不愿意多谈，敷衍两句就挂了，气得夏初恋直想摔手机。

“徐总过奖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项目的企划。”季晓岚笑道。

“你误会了……”季晓岚试图解释，却惧于她的盛气凌人。

润阳置业是大客户，徐文劲又是直接对接的老总级人物，季晓岚担心以后的沟通会很艰难。这个项目至少要合作一两年，那可以想象以后的沟通可谓是九九八十一难。

下一刻，她被他拉下泳池。

每天就跟打仗一样，早上刚出家门，就有电话进来，踏着夜色回到家也不消停。夏初恋倒在沙发上叽里呱啦地抱怨：面膜时间被剥夺了，因为她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而宋词看后，面色也变得惨白，随后陷入了沉思。

聊孩子和孩子的学业，聊项目和项目的销售，聊家庭和家庭的问题，他平静地说着，她平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好像两个相知甚深的友人倾谈心事。

“我应该没有得罪人。”宋词已经把过去的二十八年梳理了三遍，仍然想不出跟谁结怨结仇，而且是这么大的仇恨。

“我早就不想了。”她淡淡一笑。

夏初恋和宋词安慰了一个晚上，季晓岚糟糕的心情才好一点，第二天就主动交代了所有的事。其事，她和徐文劲之间并没发生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有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海棠，你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对男人对爱情太过执着，因为毁灭女人的通常是男人，所以，不要对男人对爱情抱有太大的希望。”夏初恋恳切地说，“跟你说这番话，不是我怕你，而是不想你被男人伤害。这大半年以后，我只对事业上心，男人不过是我闲暇之余的调剂品，所以，我不是你的情敌。”

“以不变应万变。”宋词笑容明亮。

自从上海之行之后，他的态度180度转弯，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时常闷声不语。他看似心事重重，越发显得冷漠无情。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究竟将她看做什么？

十月二十四日的房交会已经逼近，各项准备工作进展顺利，夏初恋督促得紧，陆小雨负责跑腿联络供应商，张晓卉负责媒介联络和媒体发布。在夏初恋的指导指派下，员工各司其职，公司运营顺利，夏初恋轻松地可以在办公室喝咖啡。

宋词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由自主的痴迷。最初的糟糕印象，后来的步步沦陷，现在的不可自拔，他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垂钓者——什么是最致命的诱惑？如何让鱼儿自动上钩？他深谙技巧，手到擒来，就这样，她不可自拔地深陷进去。虽然还说不上爱得多深，但是事实已定：她喜欢他。

这条短信是她离开酒店房间三分钟后发的，可是直到第二天，她才看的。

宋词狐疑地凑近电脑，脑子里一轰，震惊得彻底呆化。

“你不软弱，只是你在感情中有点被动，在三角关系中你不会争取，在两人关系中，你也像木偶一样，别人提线你才会动一动。”他的唇边漾着笑，慢慢贴近她。

“你看着办，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她闭上眼睛，全身放松。

这天，夏初恋难得准时下班，准备回家做一个放松身心的全身美容，没想到陈越之早已在公司楼下守株待兔。

她悲哀地意识到，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抗拒他？难道她中了他的毒？

夏初恋吃惊不小，竟然是缪斯广告！

水波微晃，深蓝色的幽芒萦绕在周身，影影绰绰的，像是一场魅影重叠的幽梦……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才知道昨晚跟徐文劲通话之后手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充电之后开机，蹦出来一条短信：我没别的意思，只想你陪陪我。晓岚，今晚可以陪我吗？

看完户外看板和工地围墙接着请她们吃饭的那个晚上，宋词跟唐适走了以后，徐文劲心情尤佳，喝了不少酒。等不到宋词回来，徐文劲建议在街上走走。

狐狸精和昔日情人的一幕，宋词自然瞧见，“他跟你说什么？”

夏初恋提议扩大规模、文案、设计师和客户代表分别再招一人，季晓岚和宋词觉得可行，于是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

季晓岚震惊于徐夫人的说辞，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她想走走不了，继续待着更是丢人现眼。她又生气又无奈，却也无计可施。

沙罗婷自行研发护肤、彩妆产品，打算以曼雪公司推上市场，不过，许总不想沿用曼雪品牌，而要推出一套全新的产品和品牌形象，这才找广告公司策划品牌。

唐适一笑，挥笔签字，“好，相信你的专业眼光。”

季晓岚觉得情况很不妙，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也犹豫，如果他只是逗她玩呢？他是开发公司的副总，家庭和谐，犯得着为了一个并无多大能耐的女子损毁自己的形象吗？

徐总也走过来，站在季晓岚身边，宋词挪了几步，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欧世慕跟过来，心有灵犀的笑起来。不过他在笑什么，她没有深究，：“比尔呢的人情可以忘，欧总监的人情，天塌下来也不可以忘的。”

“初恋，前几天我看见你上了一辆车，那人是谁？”吴天天气定神闲的问，“言语中有难以言喻的忧伤。”

“不用了。”她快速地拿了包包就想离开。

“我很真诚地奉劝一句，我放不放手是其次，关键是阿哲爱不爱你！与其浪费精力在我身上，还不如耍些手段留住他的心。”夏初恋悠然笑道。

他就像在说一句平常的话，声音异常的低沉。

“这么可恶，到底是谁呢！宋词，你有没有得罪谁？”季晓岚灵光一闪。

接下来是徐总演讲，他简要介绍了润阳置业的发展历程，详细介绍了项目规划和所要达成的愿景，最后表示愿和所有业主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仇人通常是隐形的，是你最想象不到的那个人。”唐适的表情身高莫测。

“阿哲？”夏初恋的震惊实在不小，她约自己出来的目的竟然是汪敬哲。

“下次吧，明天一早要跟客户开会，要早点起来准备资料。”

“你神经病！你再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徐文劲扣住她的手臂，双眼滚圆。

八架大鼓排开，八名年轻男女分离挥臂，震撼人心的鼓声传遍四周，现场气氛调动起来，每个人都洋溢着一种激昂情绪。

唐适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吗？

徐夫人把炮口转向季晓岚，指戳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有几分紫色就可以抢逼人的老公，破坏别人的家庭。有你这样下贱无耻的狐狸精，才会有那么高的离婚率，你缠着老徐，不就是想要我家的钱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她故意犯糊涂，笑盈盈的望他，“什么提议？”

和“玫瑰门”事件一样，此次视频事件肯定也是专人策划，那么，幕后策划的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怎么得罪他（她）了？

海棠温柔的笑影化为尖利的刀光，“你老了，争不过我的，我劝你尽早放手吧。”

“如果策划这件事的人是针对你的，那他一定会出现的，我们以静制动。”季晓岚安慰地抱住她，“宋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坚强地面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零点追踪：“玫瑰门”女主角仿AV女|优视频曝光；

这是季晓岚第二次惊魂，第三次则是在一家酒店。

“你好，是唐顾问吗？我是夏初恋，我想问你一件事……”夏初恋拨通电话，暂时压下内心的怒火。

“如果徐总老婆再有动静，我们不会袖手旁观，晓岚，你放心好了。”宋词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季晓岚也不想以权压他，就召集各位同人讨论。大部分人都觉得，对于化妆品广告来说，江海波的秀稿颜色不够女性化，画面风格过于硬朗。如此局面，江海波不得不妥协。

“晓岚啊，上次的事，你不要放在心里。”

陈越之一笑，“我只问道香味……”

徐夫人一脸怒容，“徐文劲，被我当场抓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三味妖精开会讨论之后，决定再“乐活时尚汇”奠基庆典后全力做莎罗婷的品牌策划，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应付。

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为什么总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那些久远的事总会以另一个面目出现在她的眼前，刺得她伤痕累累？为什么命运总会回到原点，看那些逝去的风景变成一种可憎的面目？

唐适玩味着样稿上的颜色，“色调有点暗，有点沉闷，提亮一些会不会漂亮一点？”

这是第二次，他撇下她，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放开我！你忘恩负义……有钱了就在外面拈花惹草，以前你怎么花天酒地怎么玩，我都不管，现在你为了狐狸精打我，竟然要打我……”徐夫人呼天抢地地大喊，拼命挣扎，终于挣脱丈夫的钳制，只见她奔向季晓岚，推了她一把。

疏远他，还是顺其自然？她犹豫不决。

“以这样低的价格签约，缪斯根本赚不到什么利润，为了打垮我和M2,你损害公司的利益，缪斯顾总怎么会签这个不赚钱的单子？”缪斯广告不是海棠家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签约，夏初恋不相信顾总会饥不择食地抢项目。

“别再这里假惺惺的，既然你不愿放手，就准备接招吧，千万别死得那么快！”

鼓声响起，声声震耳。

低调的人不代表没有故事和传奇，这类人往往是一鸣惊人。

她微抿唇角，“不好意思啊许总，现在公司确实很忙，我现在也没法确定，明天我先跟策划部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电话，好吗？”

惊天内幕：贫二代玫瑰女郎酒店激|情一夜自|拍视频；

徐文劲的怒气已达极点，目光阴冷，“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回去！”

两只妖孽半哄半强迫地让宋词回去休息，暂时别管公司的事。

奈何啊奈何。

一天，夏初恋忽然接到许总助理的电话，告知她不需要签约了，因为许总已经跟另一家广告公司签约。她追问是哪一家，那助理犹豫好一会儿才说出那个捷足先登的公司。

心跳加速，脸颊一热，季晓岚用力地挣开，往前疾奔，跑了老远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远离那个可怕的男人。下车的时候，她仍然惊魂未定。

他打开笔记本，她播放广告短片。高调优雅、低调奢华的基调，时尚的画面，绚光的文字，轻快的配音，既有时装T台浮光掠影的缤纷干，又有电影大片的震撼效果，动感月质感兼备，美感与实用并存。

夏初恋第二次来到他的公寓，度过一个干柴烈火的夜晚。陈越之不知怎么的，如虎添翼，越战越勇，把她折腾得够呛。本来她就累得筋骨松散，这下更好了，第二天醒来就行动不便，走快了就胸闷盗汗。

“如果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夏初恋冷淡地说。

“网络变数太多，如果搞砸了，那M2就遗臭万年，如果M2变成炮轰对象，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季晓岚担忧的说。

她明白他的意思：跟我上床，你后悔吗？可是，他为什么折磨问呢？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再怎么‘风云’，也比不上你们M2传媒啊。”海棠拖长了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寂寞？徐总是不是和家人沟通比较少？”季晓岚柔声问道。

M2传媒刚刚起步，采取的是中低价策略，不费多少工夫，双方就谈拢具体的合作与佣金方式，不出几天就会签订合同。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在饭店订了位置。”

她不想把他看成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真的不想，可是，他为什么能够在白天和夜晚判若两人呢？而且他根本忘记那两个晚上他是如何对她的，似乎那只是不值一提的芝麻绿豆大的失去。

徐文劲确实有五分醉意，季晓岚打算送他回家，可是他怎么也不愿回家，说要在车里凑合一晚。

季晓岚深有感触地说：“男人都一个德行，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说得好听点是不耻求爱，说得难听点就是下键。你家吴天天纠缠你也有一阵子了，各种奇招怪招烂招毒招都使出来了，你就是心如止水。可怜的天天啊，还不知道你的‘春|水’都奉献给了陈总了呢。”

“再陪我一会儿。”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和忧伤。

“你怎么不客气？”夏初恋好整以暇地笑问。

许总笑眯眯道：“没问题，你们的提案，我可是很期待。小夏，不要让我等太久。”

宋词没有吱声，季晓岚欣然答应，“难得两位帅哥老板邀请，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宋词不以为然地说：“徐总才不会这么没水准，我觉得徐总是喜欢晓岚的，所以才不会像某些男人那么猴急。”

“那你们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季晓岚气急地问。

“不妨告诉你，我就是缪斯广告客户部经理——海棠。”

“不后悔。”

他的掌心搁在她的肩上，“‘玫瑰门’那件事，不要去想了，已经过去了，你还是你，并没有什么改变，是不是？”

她是一个小丑，台下千万观众，台上只有她一人卖力地演出，将最丑陋、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以此博得一个生存立足的机会……

唐适看着打印的网站宣传设计稿和户外广告设计稿，目光凝住，“网站宣传跳动动画面四个，平面广告和户外广告的设计差不多，电视短片呢？”

一阵猛烈的摇晃，宋词突然惊醒，大汗淋漓。

跟“玫瑰门”一样，这件事最终会淡出网名的视野，会淡出人民的记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业，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吴天天走到夏初恋的身旁，眼望那些人认真的“奠基”。

玫瑰女郎性感到位，自|拍激|情视频终成网络艳星；

这人，到底是谁呢？

“到那边坐坐吧，陪我说说话。”徐文劲径直走过去，示意她坐在旁边。

痛苦穿肠过，纯洁心中留。

尽管如此，理智与情感的交战，通常是情感战胜。

“好!夏初恋，你要想死，我不拦你，到时候别来求我！”字字清晰，海棠咬牙。

徐夫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徐夫人跟踪徐总？又或者找私人侦探跟踪查探？

碧波荡漾，光影晃动。

她终于掀开陈越之的底牌：原来是为她介绍生意。既然他有心帮忙，她就没有理由放掉这个机会。

“待会儿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是莎罗婷化妆品公司的老总。”他丝毫不在意她的推辞，微笑温和的令人起疑。

美女主播以高昂圆润的声音说着具有强烈感召力的话，最后一个字铿锵落地后，礼炮鸣响， 鼓乐更加热烈，那一把把铁锹开始培土……

这天，平静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惊得宋词和季晓岚从办公室出来，询问一班员工发生了什么事。

“工作越忙，越要懂得自我放松，才半个月，你就憔悴成这样了。”陈越之心疼地说，摩挲着她的手。

“这视频明显是后期制作的，画面模糊，只有男的看得见脸，那女人的脸部被遮住了，所以，这女人不是宋经理。”江海波以专业的口吻说。

江海波在键盘上操作一番，“这个视频最初发布在视频网站，后来被人转载到苏城几个论坛，应该是有人故意转过来的。这个女人的脸故意遮着，还打上字幕，很明显，这招叫做‘以假乱真’。这么低劣的伎俩，就只能骗骗那些不知内情的网民。”

出乎意料的是，徐文劲好像完全忘记那夜的尴尬，照样跟她开玩笑抬杠。

“想吃什么？”他发动引擎。

“很多事情，都是人为的扩大难度，或者是刻意在心里设置障碍，所以，事情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可收拾。其实，很多时候，只要几句话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得不到才会时刻惦记，才会孜孜不倦的追求。

这天晚上八点多，宋词接到他的电话，他在楼下等她。原来，他在上海呆了两天，这会儿刚回到苏城。

“M2的专业水准真的没法儿挑剔，不比龙翼代销差。”徐文劲三分醉意，步伐有些虚浮，不知道是真的醉，还是装出来的。

“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吴天天的严重仍有期待。

“谁说一定是晚上？早中晚，我来定。”宋词顽皮地抬杠。

就在她寻找门路打探内幕消息的时候，一个陌生女子致电夏初恋，约她见面。

回过神，宋词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脱得精光，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双臂护胸，背过身子，面红耳赤。虽然有过两次肌肤相亲的经理，可是在他面前，她仍然无法放开自己。

她说：“徐总你自个儿小心，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先回去了。”

唐适忽然走向左边，跟一个打扮入时的美女闲谈，已经完全忘记这边还有高峻和两位美女。路灯下，他身子挺拔，跟那位美女谈得忘情，笑得温和而开心。

“为什么？”他好笑地问。

看着他的笑，季晓岚忽然觉得今晚满腹心事的徐总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很苦恼。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呢？

两位美女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读出肯定的信息。

她自认无法从容应对，这方面，还是夏初恋道行高深，出师必捷。不过，夏初恋究竟付出了多少，别人难以想象。

时装盛典的电视短片已经制作好，但是唐适不在苏城。

一夜梦魇。

“什么跟什么！这是奠基庆典，你跑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你是不是觉得不够丢人现眼啊？”徐文劲气急败坏的低声喝道。

徐文劲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我不怕你！”

季晓岚问：“唐先生，高总，画面颜色怎么样？需要调整吗？”

“在苏城论坛看到的，这个转帖很火，已经被转载得到处都是了。”苏含解释说。

“你给我回家去！”徐文劲拖着她离去，顾不得自身的形象和项目的声誉，只想把这个疯女人拖离现场。

宋词当然关注，却也无可奈何，难过之余，她只能自我催眠；不要在意这些报道文章怎么写的，更不要在意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和职责。

唐适只看了一遍，提出三四个需要修改的地方，之后关了笔记本，拉着她上了三楼，来到浴室——宋词咋舌，就是多平方米的大型浴室，应该说是小型室内恒温泳池，明快前卫的装潢风格，细微处奢华到极致，却以一种极为简洁的方式呈现，令人惊叹。

很明显，此次视频重现人间，跟上次的“玫瑰门”事件手法类似，应是同一人策划。那人挖空心思只为让她身败名裂，竭尽全力地毁灭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潜在黑暗中的敌人就是要置她于死地，不达目的不罢休。可以想象，往后还会出现诸如此类的事件。

他说嘉年华酒店的员工大多看过网上流行的视频，他诚恳地说：“对不起。”

她的大脑嗡嗡嗡地响，一刻不停地响……只要一静下来，她的脑中就会出现哪些含沙射影的字幕，就会出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流血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的的一举一动，警告她不要妄想逃离……

培土意识结束，何总徐总仍在现场跟几个客户交谈，大部分客户排队认领开发商赠送的精美礼品。

“今天赴朋友的饭局，明天应朋友的约去喝酒，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回家了，孩子老婆都在家里晃来晃去，我却觉得很寂寞。”徐文劲长长叹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是豪门巨资，是风流多情的唐家二少，他的严重、心中又怎么会有宋词这样一个女子呢？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些许情意，只是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女人的手段罢了。

这震撼力十足的喊声成功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宋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快速地奔过来。

这段视频是某个神秘人物快递给唐适的，至今不知道是谁陷害郭志仁和沈思敏，只有那个神秘人物和唐适保留着这段视频，也就是说，最有可能策划“火暴视频重现人间”的只有这两人。

海棠跟阿哲是什么关系？海棠哎阿哲？可是海棠应该知道，她跟阿哲的关系清淡如水，只是床上的伴侣而已，而且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个姐妹和唐适、高峻去“风舞夜宵”happy的那一夜是她和阿哲的最后一夜，此后，他们就成为最最普通的异性朋友，彼此不再有吸引力。

“好呀，徐总可不许忽悠我呢，到时候如果要竞标，M2会公平竞争，不过徐总要多多关照。”

四目相对，他双眼微眯，她惊圆双眸，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

在街边打车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一双臂膀抱着自己，回眸一看，果不其然，是酒味满身的徐文劲。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好久没联络过阿哲，他现在是不是在苏城，我也不知道。”见她若有所思，夏初恋唇角的笑意盈盈，“我要说的就这些，信不信由你。”

季晓岚轻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顺其自然，只要徐总老婆不闹，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夏初恋拍拍她的肩膀。

她不甘心死得如此惨烈！

“电视短片脚本已经写好了，影视制作公司正在做。”宋词回答。

“呵，你听说过我？那可真荣幸。”海棠嘲讽地笑。

掌声响过，美女主持作了总结性发言，最后是最重要的奠基仪式——堵土。

“沙罗婷的许总为什么跟我们缪斯签约，你到死也不会想到。我只告诉你一个最现实最关键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那就是——我们的签约价格比你们低三个百分点。”海棠的笑靥如海棠花般娇艳。

如果说仇人策划“玫瑰门”的目的是打垮她，那么她必须稳稳地站住。

“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总针对“曼婷”的品牌名、市场定位、企划推广、铺货渠道和秀稿提出几个问题，宋词或避重就轻或详略得当地予以回答，没有出现卡壳或者被问倒的尴尬状况。

“如果这个项目卖好了，下个项目还跟你们合作。”

于佳佳花了七个工作日，加班五个晚上才写完“曼婷”化妆品品牌策划报告的初稿。国庆长假后，宋词亲自修整报告，让苏含和于佳佳分别负责“丹枫·白露”与“乐活时尚汇”秋季房交会的展会企划员。

车子平稳的滑行，瞌睡虫在召唤，她无所顾忌地沉睡……她感觉有热气拂在脸上，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摸着脸颊，接着是嘴唇……她猛地睁眼，看见陈越之的眼睛沉迷地半睁，渔网缠绕。

夏初恋招呼客户，维持现场，宋词护着季晓岚匆匆离去。

徐文劲火了，怒气冲上脑门，一把拽开妻子，吼道：“你闹够了没有？”

灯光俱暗，几束内置的蓝光射下来，波光幽泛、蓝影神秘，一切都变得诡异。

“宋词，你后悔吗？”他迫视着她，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影响，如果这次活动因为徐夫人的无理取闹而蒙上污点，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对啊，既然是陷害宋经理，没理由把脸部遮起来，所以，这个女人不是宋经理。”贺城附和道。

事实上，徐夫人大闹奠基活动现场之后，再没闹出什么事，徐文劲和季晓岚的情事在润阳置业员工的流传中越传越神乎，办公室、街头、酒店，仿佛他们亲眼所见，说得绘声绘色。

贺城对女性化柔美的设计触觉尚可，江海波表现略差。江海波设计的一套秀稿在颜色和排版上不尽如人意，季晓岚提出意见，他据理力争，争了好久仍然坚持自己的设计初衷。

在这份市调报告的基础上，在宋词的指导下，于佳佳开始撰写名为“曼婷”的品牌策划案。

“那就要看怎么做了。”高峻循循善诱。

她难以保证。

“这么说，只能等仇人自动现身了，那我们不是坐以待毙吗？如果那个仇人再搞出什么惊天动的的阴谋，那宋词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季晓岚愁眉苦脸的说。

“我说过，签约价格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事关商业机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海棠的面色在胸有成竹的微笑下更为灿然，“夏经理，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只要你不再跟阿哲来往，我不会再骚扰你，反而会帮你，如果你不听劝，那么M2会死得很难看。”

“哦……久仰大名。”夏初恋心中一悸，既而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自动找上门，我就该好好利用。

“要是我说不放呢？”

熬过艰难痛苦的一夜，宋词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所有的伤害和邪恶。

“宋词，在工作上，你能够独当一面；在感情上，你较为软弱，采取的是一种被动的方式，所以你总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唐适的目光很诚恳。

季晓岚仓皇逃走，走到酒店大门，她狂跳的心才有所缓解。

“晓岚，这样一来，显得你不够成熟。”宋词说。

“晓岚，别这样。”徐文劲再次握住她的手，“我怕什么？”

“哦……徐总，设计稿已经修改好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季晓岚直觉他的神态跟平常不太一样，心中惴惴不安。

“就是因为结婚多年，因为太熟悉，才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他以为她没有回复短信表示拒绝他，伺候，徐文劲再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也没有约过她，仿佛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只是一场梦，却没想到徐夫人会知道那些不是暧昧的暧昧。

冷静的声音扬起，宋词渐入佳境，逐渐淡忘手心和背心的汗，整个人融入到了整个品牌的推广和运作之中。

徐夫人已被怒气冲昏头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凶恶地喊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走开！”

“你们——”季晓岚语塞，很不满意他们的回答，“算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去润阳置业，也不会再见徐总。”

唐适靠在泳池边上闭目养神，健美的身体浸在温暖的水中，小麦色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吸人魂魄的光芒，温泉从他的身后汩汩涌出，制造出一个个美丽的泡沫，片刻后立即破灭。

宋词微笑点头。

“奠基活动搞得不错，看来何总和徐总挺满意的。”

因此，她坚持让这两个男人负责秀稿。

夏初恋猜不透他的意图，却也不多问，只等他揭开谜底。热菜刚上桌，便有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走过来，正是莎罗婷化妆品公司许总。寒暄过后，进入正题，莎罗婷要打造属于自己的化妆品品牌，正在招标做品牌策划，琳达广告、佳美广告，缪斯广告等四五个公司已经约定提案时间。

唐适致电安慰过她，不过可能太忙，简单地聊了几句 就挂 了，也没再找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文劲低吼，气得满脸涨红。

第一波企划推广定稿的关键时刻，设计稿有些细节要修改，她留在润阳置业加班，改完直接给他签字，第二天就发出去制作。

季晓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文劲似乎对她挺有好感的，时常逗她玩，跟她开一些无边无际的玩笑。每次自己带着设计稿去润阳置业找他，他都很热情地接待她，聊完公事聊私事，聊完私事聊男女之事。她素有“铁齿铜牙”的美誉，对付他绰绰有余，经常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就在她所住小区的楼下，她本想不理会，可是最终硬不下心肠，就下去见他。

“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不该放手的时候，我会抓住不放的。”夏初恋的艳色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一根骨头啃得没滋味了，就扔掉咯。”

徐文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死猪一般动也不动。无奈之下，季晓岚为他脱鞋、拉好被子，忽地，一股力量拽得她立足不稳，跌在他身上。

“不用问他，问了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的。”宋词意兴阑珊地说，想来，唐适已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络过她，他是太忙碌还是故意冷落她？

“我本来就是一个软弱的人。”宋词更加摸不透他的意图。

“花钱买花，还花了这么多功夫来炒作我，我够荣幸的。”宋词自我调侃，笑得苦涩。

夏初恋笑骂：“再损我，撕烂你的嘴。”

夏初恋忙地没日没夜 ，刚接完润阳的电话，服装商家的电话又进来，还在对方当中，另一个手机倔强地唱着铃声，追魂夺命似的，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终究，她没有勇气开口。

高峻尴尬的说：“他们是相识的，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去。”

也许是她的心态变了，对他的要求高了，她才会觉得他变了；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调剂品，想要发泄的时候才会需要，前前后后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也许他发现她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好，便不再稀奇……可是，直觉告诉她，他变了，而且心事重重，绝非以上几个“也许”就能够解释的。

“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因势利导，把不利转化为有利，比如去网上跟帖，说宋词所在的公司就是M2，借机宣传M2传媒。”高峻看着季晓岚，目光温柔如水，仿佛她就是受害的当事人。

而关于“玫瑰门”事件，他怎么看待的？是不是认为她是无辜的？自事情发生，他只在电话里安慰她两句，此后再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如果说他的冷淡和疏离让她捉摸不透，那么他在“玫瑰门”事件发生后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她伤心透骨。

酒店，受邀客户陆续到来。预售阶段的有效客户不足以支撑整个场面，而且客户并不会百分百到场。接近十点，嘉宾席上还有二三十个空位，夏初恋探过徐总的意思，然后打电话通知假客户入场。

她们从未见识过如此严肃的阵仗，每个高层不苟言笑，仅有的三位年轻女性高层也是面容冷淡：仿佛M2传媒三位提案者不应该来到这里。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个样子回去，她肯定会吵得我没法休息，我去开个房间吧，晓岚，你送我去吧。”

假装不在意，是骗人的，她很在意，想知道真相，可是无从得知。几天来，她被折磨得夜夜失眠，总觉得某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背后有一只黑手慢慢地伸过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她，使得她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可是，她绝不能倒下，必须撑下去！